看着发下来的成绩单，希瑟薇脸都白了。
别说每门及格了，四门课加一起都不到六十分。
原因很简单，她犯了一个小错误——她根本就不认识几个这个世界的文字！
因为通用语课没听，希瑟薇最多就是把自己的名字写出来，会写几个常用字罢了。所以拿到卷子时，她就两眼一黑，啥都看不懂。
于是她就一通瞎蒙，指望选择题能多得点分呢。
今天拿到装在信封里的成绩单时，她都没敢拿出来，心中想着“我要求不高，及格就可以了”。可现在她的幻想被粉碎了。
「我不是告诉你了，还是好好学习吧。」
「唉，这下好了，等着挨揍吧。」
「(ಡωಡ) 」
“我…唉，自作自受哦。”
希瑟薇叹了口气，把成绩单扔回书桌上，等着艾薇尔来敲门。
说曹操曹操到，艾薇尔很快就敲响了她的书房门，转着轮椅进来了。
她往桌子上扫了一眼，便看到希瑟薇那糟糕他母亲给糟糕烧纸——糟糕死了的成绩单。接着她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，转过身来看向希瑟薇：
“小希啊…”
虽然艾薇尔脸上挂着笑容，但希瑟薇看着却感觉后背一阵发冷。
艾薇尔招招手，希瑟薇摇摇头。
艾薇尔又招招手，希瑟薇吞了下口水，走过去乖乖在她大腿上趴了下来。
虽然希瑟薇看不到，但她相信艾薇尔扬起的右手已经泛起了有着银色光点的青铜光泽。
紧接着，书房内响起了阵阵凄凄惨惨戚戚的尖叫声与哭喊声，其惨况不足为外人道也。
晚饭时，阿利安娜、艾薇尔和希瑟薇同坐一桌，伊蒂丝则因为临时出差没在。
看着希瑟薇在椅子上扭来扭去，怎么坐都不舒服，阿利安娜忍不住了：
“小希，你这是怎么了？”
希瑟薇撅着嘴，委屈巴巴地看了艾薇尔一眼。
艾薇尔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微笑，放下刀叉解释道：
“她四门功课的考试成绩加一起，还不到六十分。”
“然后你打她屁股了？”阿利安娜听明白了女儿的潜台词，抬手敲敲希瑟薇的小脑袋，“别委屈了，你自己说说该不该打？”
“该…”
希瑟薇可怜兮兮地低声下气。
切了一块里脊肉送进嘴里，希瑟薇顿了顿，一改刚刚的模样，兴冲冲地说道：
“我突破了。”
阿利安娜&艾薇尔：“啥子东西？”
“咳咳，”希瑟薇清了清嗓子，“我晋升黑铁阶了，就在姐姐打完我之后。”
阿利安娜和艾薇尔更不明所以然了。
事实上，别说她们娘俩了，就连希瑟薇自己都是懵逼的。
被姐姐狠狠地教育了一番后，希瑟薇很痛，但心底却又有着些许欣喜。这种复杂的情绪似乎是一只手，轻轻推了她一把，令她醍醐灌顶。她抓紧灵感爆发的时间，在体表凝结出了护体光膜。
为此，希瑟薇还专门问了问系统：
“系统系统，你不是说黑铁阶的晋升不能靠外力吗？”
「有外力帮你吗？你不就是被揍了一顿，然后灵光一闪，智慧的闪电劈开了你的脑门，让你突然知道了该如何升华灵力，如何凝结光膜。」
“哦…所以打屁股会让人变得聪明是真的？”
系统都懒得搭理她：
「你觉得呢？」
希瑟薇只能讪讪一笑，挠挠头就去吃饭了。
眼下她揭示自己晋升黑铁阶后，看大家还不相信，就让体表泛起一层黑铁光泽。
黑铁光泽与乌金光泽比起来，更加明亮、光滑，且显得稀薄。乌金光泽是种深邃到吸收一切光芒的黑，看上去万分粗糙。
“不错啊，居然这么快就晋升黑铁阶了。”阿利安娜从来都不吝惜赞美，“小希还是很厉害的嘛。”
“嘿嘿…”
希瑟薇挠了挠脑袋。
艾薇尔也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，伸手刮了刮希瑟薇的鼻子：
“很不错嘛。”
希瑟薇忽然想到了什么：
“姐姐你是什么时间晋升黑铁阶的啊？”
“我？和你差不多。”
“哦…”
希瑟薇的语气意味深长。
她问过系统，答案是十一月快结束时。而现在是十二月底。也就是说，希瑟薇比艾薇尔还是晚了一个月。
当然，艾薇尔可比希瑟薇勤奋N多倍。
“那妈妈，你又是什么时间晋升的呢？”
看着希瑟薇看向自己，阿利安娜想了想；
“我比你晚一点，到新年开始了。”
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，希瑟薇之前也知道：一月开始的第一天，也就是后天。
“很不错，”阿利安娜揉揉希瑟薇的头发，“以后传说有望。”
能用几个月晋升黑铁阶的，基本上都是传说有望。至于最后能不能成传说…你要是运气不好，就像亚斯那样，莫名其妙就死了，那什么都别想了。
所以如今的每一个传说阶大佬，除了有出色的天赋与足够的勤奋，还有良好的运气。
由于希瑟薇晋升黑铁阶，晚饭的气氛欢快了许多，大家也没再聊起她那四门加一起不到六十分的功课。
回到书房，希瑟薇想起了什么，向系统发问：
“系统，伊蒂丝阿姨什么时间晋升黑铁阶的啊？”
「第三年。」
“哈？”希瑟薇愣住了，“这岂不是…成为御灵士的最低要求吗？”
「你以为她很有天赋吗？」
「实际上，她确实有天赋，但局限于剑术方面。在御灵士方面，她的天赋极差。」
“那她还是如今最强的御灵士…”
「你猜猜她有多努力？」
希瑟薇似乎听到系统在嘲笑自己。
「当然，单纯的努力是没有价值的。没有天赋的努力根本就是徒劳。」
「只不过她运气足够好，有幸补上了天赋的差距。」
「还有许多和她一样努力的人，因为没有幸运，只能碌碌无为一辈子。」
“但也不能因此就否认她的努力。”希瑟薇耸耸肩，“如果她没有努力，根本没有幸运的资格。”
「说得好，很有见地。」
「那么请问希瑟薇小姐，你什么时候努力一下呢？」
希瑟薇咳嗽了两声：
“待到山无陵，江水为竭，冬雷震震，夏雨雪，天地合…”
「这是《上邪》，你以为我不知道？」
「而且你以为这些事情真的不可能？要不你问问你老妈，看她能不能来个江水为竭？」
希瑟薇不想说话了。
在书房又坐了一会，希瑟薇把灵能灯（以灵力驱动的灯）关掉，就跑到艾薇尔的卧室去了。
这时，艾薇尔正准备洗洗睡呢。
现在天冷了，加上行动不便，艾薇尔也懒得每天泡一次澡。她很多时候都是洗洗脸洗洗脚就算了——御灵士都能用灵力来除灰。
一直以来，希瑟薇都主动给她端洗脚水，还给她按摩双脚。不过今天艾薇尔刚揍过她，也就打算自己来。
结果希瑟薇还是来了，和之前一样，依旧笑嘻嘻地端来洗脚水，又给艾薇尔脱下鞋袜，给她洗脚按摩。
“你啊…”艾薇尔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，只好笑了笑，“不生姐姐气吗？”
“不生气啊。”希瑟薇是真的无所谓，“本来就是我的错，我干嘛要生气啊？”
坐在轮椅上的艾薇尔愣了愣：
“嗯…你真的是七岁吗？怎么这么成熟？”
希瑟薇身体僵硬了一瞬，下一秒翻了个白眼后回答道：
“那姐姐你真的是十岁吗？”
“我？我大概是早熟吧。”
艾薇尔还是笑着，却忽然想到希瑟薇的考试成绩，立刻就下了结论——她就是七岁的小孩子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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